年年岁岁:

很早就和南晴一起挖出来的一个脑洞
现在才写出来。
前排@南晴嘤嘤嘤。
@南方微晴

楔子。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顾望濛勉强地扯出一个微笑，尽量地让那个微笑显得温柔和自然。
镜子中的人黛眉轻扫，红唇带笑。只是在旁人看来，笑容之中，却有些许的疏离和冷硬。
顾望濛轻轻用螺子黛描眉，到细微处也满意之后，她才放下手头的东西，手抚上额间花钿，细细端详着自己的样子，眼眸中涌上了悲伤。
——她的眼里有万千星辰和伊人在水一方。
“顾大人。”或许是太过安静，身边侍女的声音久久回响。
顾望濛轻一偏头，侍女抬头瞥见自家大人微笑的模样，诧异至极，杏目圆睁，盯着她的眼睛失了神。
顾望濛没有理会，别过身子接过她递来的簪子。
那是一支玉簪，精致小巧，雕刻着细细密密的花纹，浑身通透，白绿带蓝。仿佛透过簪子会看见碧波荡漾，簪角的一朵海棠依旧，在日光映衬下似有莹莹水光。
顾望濛凝望着簪子许久，无澜的眼眸中居然漾起了宠溺的笑意，是发自内心的欢喜。她轻轻将簪子插在发角，打发侍女下去。
“今日身子不适，不去早朝了。”随口留下一句，顾望濛转过了身。
“大人……”侍女多少有些为难，站在原地不动。
“不去。”顾望濛有些倔强地说道，“我不想再重复一遍。”语气中有了些许的冷硬和坚决。
“是，大人。”侍女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气，也不好多说什么，退了下去，并且关上了屋门。
顾望濛站起身子，一身粉色襦裙，外着烟霞色绞绫罗裳，腰间的碧珠串随着身子的立起而叮铃作响。
“殿下，你总说我不爱打扮，时时板着脸，一笑不笑。那这样，你可喜欢？”顾望濛呢喃着，手触上鬓间的玉簪，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
“喜欢……我最喜欢阿濛了……”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顾望濛似乎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回答，她猛地一惊，随后三两步推开了房门。
庭前落梅缤纷，随着风飘在砌下如雪乱。
晨光熹微，天云无边。日光淡淡洒在这一片红墙白瓦之上，残云如席，轻轻卷住远处的鸟叫鸡鸣。四下依旧，仍然是空无一人。
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物，顾望濛脸上的笑容化为自嘲，她轻踏走上了石阶。
“还是冬辰啊……也是，殿下你哪里会在这里……”
这里，这里……依旧是她的长安。
绿了芭蕉，红了樱桃，一次又一次，却依旧没有故人轻扣门扉。她坐在庭间软席之上，抬手沏好一壶茶，看着落梅还挂在枝头没有殆尽，朔风尚在吹动，寒意涌来，顾望濛安静地等待，她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枯树，她知道自己是在等那一树桃花。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我等你啊……殿下……”
顾望濛呢喃着，早已经忘记了这是梦还是真。
如果是梦，只有花与水，也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