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遥剑影
兰因絮果。
 

《【雷卡】山鬼 贰》

-披着侠客皮的世子雷×山鬼卡,ooc归我。

-私设安哥雷总是发小。

-一句话安艾请注意避雷。

-过年下山详询除夕糖罐

 

元夕时节雷狮带着卡米尔下了次山。元夕时街坊热闹的很,卡米尔又有些小孩子心性,带着他玩了一圈回来之后看上去话头相较之前多了些。除了每天晨夕日常的问候,常常若有若无的提起山下之事。见人主动挑起了话头,哪里有不捉着讲下去的道理。然而雷狮时常是讲到一半卡米尔就没了兴致,缄默不言一如初见时那副模样。

细算至此,雷狮上山客居已有三月。三月间竟无人寻来,少了平日喋喋不休的聒噪。虽是恬然自安、平静如水的生活,在雷狮看来倒是颇有些孤颓。想着若是有人给他寻点刺激也好。

谁知一语成谶,几日后竟真有人寻上山来。

 

当时雷狮正在山间闲逛。前面几步处便是侧坐在赤豹背上的卡米尔。那身初见时穿的白衫早被换成了雷狮曾带给他一身衣衫:棉纱白内,外套深青色窄袖小衣至腰。宽袴亦是深青,长至脚踝处收紧。平日散乱的发此时用一根短绳束起,衬着一双苍色眼眸。垂眸抬手轻命赤豹向前,竟有几分像是西域秾李艳桃似的姑娘。抬手役使赤豹向前,虽没有似姑娘一般佩着许多金银镂刻的镯子,却仿佛有听到金银玉镯碰击的玲珑声。

身边林间忽而有簌簌响声。雷狮旋即立定,卡米尔觉得身后脚步停止,回头望去瞅了雷狮一会却并未作出什么表示,轻抚身下的赤豹命其向前任雷狮去。

“安迷修。”待卡米尔走远,雷狮朝方才发出簌簌声的林间道。半刻,林间现出一位棕发男子。男子比雷狮略矮些,一头棕发齐梳向脑后束冠。那发冠看起来亦是不俗,可见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青蓝窄袖直裾,外被月白大袖衫,垂袖衣摆处细绣金色剑纹。绣纹腰带上佩着白玉坠及挂两把长剑。

“能找到这里来,真是佩服。”雷狮随手挽过发间的白色发带玩弄着。绀紫色的眼眸或斜睨或四处流转,没半分尊重样。

安迷修倒是看惯了这副模样,不顾他只自顾自讲述近来萧墙内外所发生的事。例如上月先帝驾崩年仅十五的少帝继位;又或者近日北疆游牧民族来犯等等。雷狮今日倒是耐着性子细细听他说罢。许久道一句:“麻烦安大公子您说重点成不。”

安迷修给他这话一噎,轻咳几声以缓解尴尬。

“北疆游牧民族叛乱。少帝下旨命你我两家领兵出征,你倒在外面快活。”

“安大公子我不想把话再说一遍。”

“现在战势紧张,你们大将军叫你回去...”

听到一半,雷狮喉里便发出“嗤”的一声。

他和安迷修祖上历代都是王朝武将,现族中青年成年男女个个都能驰骋疆场。国境四方叛乱之地,一纸偃波书下来就能迅速持节策马向去给他打的服服帖帖。十几年前北疆暴乱,听母亲说父亲领着族中子弟和精兵打了一月不至,那边掌权人就涕泪横流的求着签条约用钱消灾了。

现在看来是王朝政权更替,北疆那边想借此湔雪先前的难堪罢了。

 

晚间卡米尔从外头回来,就见着雷狮在收拾之前带上山的物件。

今日晨间突然离开的一码,再加上现在收拾东西的一码——卡米尔就站定在雷狮面前,雷狮见状停下手上的动作却不说话。

两人就这般杵了许久,终是雷狮抬手轻揉卡米尔的头发,轻道“抱歉”二字。

卡米尔抬起头望向那双绀紫色的眼无言,抬手移开头上雷狮的手转过身去。一如先前每日晚间那样,走去山洞口抬手掀开绿植走了出去。

夜深回来时雷狮已经寻了一隅入睡。待卡米尔第二日醒来,雷狮似乎已经离开。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先前他一人时,一切似乎未曾确实发生过。只有身上雷狮曾赠予的那件衣衫衣料摩擦的柔软触感告诉他那绝不是一场梦。

如往常一般走出去,阳光微倾,天朗气清。

 

回到府上免不了老爷子的一顿训斥。训斥结束雷狮便回了自己的睡房。黄花梨木红漆桌案上陈着一具银胄,旁侧楠木架上列着数把银铁长矛。映着熠熠烛火刺的眼生疼。

这不是他第一次随父亲兄长出征,北境之地亦不是初入。雷狮一向觉得自己打场仗就像是闲趣玩乐般,策马操戈直奔敌首,一转辔头便是手提敌人首级。他自小有些不喜安迷修,觉着他有些将士不该有的优柔。每每出征前还得特地去宗祠祈祷一番——无非是希望自己能够风风光光打马归来迎娶那玳瑁家的小姑娘。

今朝和卡米尔不辞而别,一来是此番形势着实紧张的很,二来算是自己不知该如何去和他解释。说自己是偷闲跑出将军府上山的纨绔子弟?实在拉不下脸这么说,他是否会相信也是问题。

一夜思绪万千,次日醒来依旧有些恍惚。穿佩好铁胄同父亲及两个兄长去了趟皇宫奉承几句,便和安迷修府里一道两路人马浩浩荡荡向着北方进发去了。

此番战势较为紧张,两家都只由家主带了族中子弟和一路精兵直向战场赶去。出发那日晚扎帐休息时,雷狮略算了算路程,大抵已去了四之一二。

雷狮掀开自己营帐的门帘朝外走去。天苍苍野茫茫,似乎在入夜后掩去了万籁,周围一圈营帐都是极安静的。

 

雷狮忽而听到了羌笛声。悠扬飘渺,听来尽是苍凉。笛声从他营帐后方传来。常人此刻应沉醉于这曲羌笛,雷狮却没有。半日赶路,到了晚上有得时间休息,谁还有那个闲情逸致来吹一曲笛子。安迷修和两家带的子弟都已下榻休息。这作风又绝非是北疆那群蛮子,又会是谁在大晚上闹这一出。

雷狮脑海里渐渐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未待其清晰便转瞬即逝。

寒夜露浓,鹿皮靴踩在被濡湿的青草甸上只发出轻响,仿佛融入了笛声。雷狮缓步朝帐后摸去。笛声愈来愈近,吹笛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到来忽而停下,取而代之的是小步踩在草甸上落荒而逃的狼狈声音。

雷狮快步追了上去,在追上看清来人面容前,他看见的是一抹深色布料的残影。

来着或许就是方才想到的那个人。雷狮这么想。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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